第34期:《看不见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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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女性和媒体”读书微信群的讨论中,有一位书友说:“女性主义思维是需要训练的。”这句话让我们都深有感触,也深深意识到改变的艰巨和长期性。事实上,这句话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每一个人一出生是意识不到这个社会是一个男权社会的,女性不管在基于知识水平、教育程度的学历追求上受过多高的训练,如果没有在女性主义这个领域有意识地探索并接受学习,是难以意识和关注到社会在性别上存在的不平等的,因为一切都从结构上被表现和包装得十分顺理成章,然而真相却和我们能肉眼看到的大相径庭。英国作家、记者和社会活动家卡罗琳·克里亚多·佩雷斯(Caroline Criado Perez)在她的著作《看不见的女性》中,用数据和事实曝光了这个为男性设计的世界中的数据偏见。

上图:《看不见的女性》结语:“性别鸿沟不仅仅是关于沉默。这些沉默,这些差距,是会导向结果的。他们将会对女性的日常生活造成重大影响。” (图片来源:READINGRAPHICS)
上图:《看不见的女性》英文版2019年第1版封面 (图片来源:维基英文百科)

卡罗琳在书中强调,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除非另有说明,否则是男性”的这样一种态度和“男性普遍性”的神话,已经都并不是恶性的了,甚至不是微妙的,而是几千年来的人类思维的产物。

她提供了许多对女性的偏见的例子,其中一些是众所周知的,另一些则不那么出名,包括2013年对网球运动员安迪·穆雷的致敬,说他是第一个赢得温网冠军的英国人,而事实上,弗吉尼亚·韦德(女性)早在30多年前的1977年就赢得了温网冠军。

这本书最引人注目的段落讨论了缺乏按性别分类的数据的后果。她描述了瑞典卡尔斯科加镇的清雪时间表,那里的主要交通干线首先被犁过,人行道和自行车道最后被清理干净。为什么这会是性别歧视?因为男性倾向于在家外工作,乘坐汽车或公交车上班,而女性则更有可能带着孩子步行上学,有时还会推着其他孩子坐在婴儿车里。看似无辜的清雪时间表,加上女性承担的不成比例的照顾负担,使女性陷入了双重困境。其他例子更为隐蔽,比如未能提供公共厕所设施对妇女造成的健康风险,又或者在涉及男性和女性心脏病发作的不同症状时,扫描医学研究中缺乏按性别分类的数据所带来的生死后果等。

我曾经和一位在谷歌工作的朋友聊天,她告诉我计算和高科技领域男性是占有更多的比例的,所以很多智能产品的设计都仅仅考虑了男性的需求,这也包括汽车的座椅高度等。感谢《看不见的女性》,用大量详实的数据和案例,清晰的展现了女性被忽视或者默认为从属者的真实现实。从日常生活、职场困境、产品设计、女性疾病和药品适用性、公共生活等多个方面,详细的展示了女性所面临的各种被忽视的处境。不仅如此,作者也详细讲述了如何考虑女性的需要,有哪些努力是成功的帮助了女性更平等的参与到社会活动和公平工作的机会。

但是卡罗琳也承认,缩小性别数据差距并不能神奇地解决女性面临的所有问题。然而,她得出的结论是,只有女性在领导层和政府中的代表性差距得到弥合后,才能缩小性别数据差距。

卡罗琳·克里亚多·佩雷斯(Caroline Criado Perez)
卡罗琳(1984年-)是一位英国女权主义作家、记者和活动家。她的第一个全国性运动是“妇女的房间”项目,旨在增加女性专家在媒体中的影响力。她反对英国政府要移除纸币中唯一的女性(女王除外),这导致英格兰银行迅速宣布了一项决定,简·奥斯汀的形象将出现在10英镑纸币上,直到2017年。这场运动导致社交网站推特上出现对卡罗琳和其他女性的持续骚扰;因此,推特宣布了改进投诉程序的计划。她最近的一次社会活动是在英国议会广场为一位女性雕塑发声;Millicent Fawcett的雕像因此于2018年4月落成揭幕,这也作为英国赢得妇女选举权一百周年庆祝活动的一部分。她2019年出版的《看不见的女性:曝光为男性设计的世界中的数据偏见》一书成为《星期日泰晤士报》的畅销书。

卡罗琳出生于巴西的一个商人家庭,童年随父母在不同国家居住,11岁的时候在英国一个公立学校寄宿,她描述那段经历是一段十分厌恶的欺凌文化。她毕业后在伦敦的大学待了一年,然后放弃了历史课程的学习。卡罗琳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对歌剧产生了热情,她想成为一名歌剧歌手,之后的各种工作都帮助她完成一些歌唱课程。直到2012年她毕业于牛津大学的英国语言和文学专业。

卡罗琳基于对语言和性别的研究,以及在阅读黛博拉·卡梅伦的一本讨论性别与代词关系的书之后,她毅然成为一名积极的女权主义者,并于2013年完成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性别研究硕士学位。

上图:卡罗琳·克里亚多·佩雷斯在2019年的会议演讲中 (来源:维基英文百科)

《看不见的女性》中部分书摘一瞥:
“在过去的40年中,人们对各种语言进行了大量研究,并一致发现,所谓的“通用阳性词”(以中性的方式使用像“他”这样的词)在阅读过程中实际上并不是通用的。”绝大多数人在阅读时,会默认它指的是男性。


这些关于语言的争论对现实世界有什么影响吗?可以说,有影响。2012年,世界经济论坛的一项分析发现,使用了性别屈折语言、几乎每句话都带有强烈的男性化和女性化概念的国家,在性别方面是最不平等的。”但是这里有一个有趣的反转:使用无性别语言的国家(如匈牙利和芬兰)倒也不是最平等的。相反,这一荣誉属于第三类国家,也就是使用英语等“自然性别语言”的国家。这些语言允许标记性别[女教师(female teacher),男护士(male nurse)],但一般不将其编入单词本身。该研究的作者认为,如果你不以任何方式标记性别,哪怕强调“世界上存在女性”,也无法“纠正”语言中隐藏的偏见。


表情符号(emoji)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语言”,全世界90%以上的网民使用表情符号。这种符号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女性使用得最频繁:78%的女性经常使用,相比之下,男性的使用率为60%。然而离奇的是,直到2016年,表情符号的世界里全是男性形象。 ………历史上,统一码联盟并没有明确规定大多数表情符号的性别。在大多数平台上,最初出现的一个跑步的男性形象,不叫“男性跑步者”,而是叫“跑步者”。同样,统一码联盟也将最初出现的警察符号描述为中性的“警察”,而不是“男警察”。是各个平台将这些中性词解释为男性。(2016年后,统一码联盟才开始放弃“中性”的性别立场,赋予表情符号明确的性别 ♂️)2015年,一项研究从2014年的人机交互论文中找出了最常用来指代人的5个单词,发现它们显然都是中性的:用户(user)、参与者(participant)、人(person)、设计师(designer)和研究人员(researcher)。干得好啊,人机交互学者!但这里(当然)有一个陷阱。参与研究的人被要求花10秒钟思考其中一个单词,然后画出它的图像,这时,这些明显中性的单词被描绘为男性或女性,但比例并不相等。对于男性参与者来说,5个单词里,只有“设计师”被解读为男性的比例低于80%(但也仍接近70%);他们更有可能将“研究人员”描述为没有性别,而不是女性。女性的性别偏见稍微少一些,但总体上仍倾向于将中性词解读为男性。


男性不仅拥有更多角色,出现在银幕上的时间也是女性的两倍一如果这部电影和大部分电影一样,是由男性领衔主演,那么,他们的出场时间会达到女性的近3倍。只有当主角是女性时,男性和女性出现的频率才大体一样(而不是你想的那样,由女性占据大部分银幕时间)。男性的台词也更多,总的来说是女性的2倍;在由男性主演的电影中,是女性的3倍;在男女联合主演的电影中,仍然是女性的近2倍。同样,只有在少数几部由女性领衔主演的电影中,男女角色才能获得同等的银幕时间。


不平衡还表现在新闻媒体上:自1995年以来,全球媒体监测项目每过5年就会评估一次全球印刷媒体和广播媒体对女性的描写。2015年的最新一期报告发现:“在人们从报纸、电视和广播新闻中读到、看到和听到的人物当中,女性只占24%,与2010年的比例完全相同。”


这本《看不见的女性》,应该让每一个人都看见!所以,这个月的27号晚上8点半,和我们一起将所有的光亮和焦点归还女性!

2024年1月27日(周六)晚8点半,即将步入性别发展相关硕士项目的杨子墨同学将带领大家一起来聚焦这本书中的重要数据和观点,她说这也是一本她的教授强烈推荐的书籍,同时,这期的与读者酸酸作为一名在男性占多数的地球物理研究领域打拼的女性,也有很多感想通过这本书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们也特别希望大家能现场提问和我们一起互动交流,将所有的光照进”隐形“的女性,让更多的事实被看见。期待你的现场探讨和参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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